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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第 14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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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知道朱雀和明光教的存在后,顾冉很少能一觉睡到天亮,夜里多是浅眠。

外间窗前的陶罐猝然掉下来,碎裂声响起的同时,她也睁开了眼睛。

春末天气渐热,夜里顾冉只穿素色棉布寝衣,她坐起身,于黑暗中穿上外衫,便听到外间关窗的声音。

“师姐?”她轻喊了一声。

对方并未回应,顾冉心中生出警惕,按理朱雀不会这么快再来,上次朱雀离开时说自己要去砗磲国,下个月再来丰京相见。

她悄悄拿起床上短剑——那日窦辽解决掉人贩子后,封子骞顺手牵羊赠予了她。

“师姐,你又来看我啦。”她语带笑意,很期待的样子,边说边下了床。

那人依旧不说话,但脚步声却从外间窗边响起,向着里间走来。

顾冉站在床边,将剑藏在身后。

“是我。”那人终于出声,压着些音调,是个男人的声音。听语气,与夜眠很是熟稔的样子。

黑暗里,顾冉眼睛滴溜溜转了转,她不动声色,语气有点不满:“你不露脸,我怎么知道你是谁?这么晚来扰人睡眠。”

男人的轻笑声传来:“小妖精,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。”

小妖精??

顾冉被这称呼给震惊得一愣,她脑中立刻开始从小妖精这个词发散,寻思着这人和夜眠什么关系。

那人却已经转到了里间,又听他笑道:“你这机关有意思,防着谁呢?吓我一跳。”

顾冉亮出身后短剑,防着那人更进一步,亦是缓声笑言:“当然是防你这样夜半扰人清梦的贼人。”

今夜满月,月色如水,月光零零碎碎从旁边的窗户撒进来,顾冉看清了来人模样。

是个青年,长相也算俊朗,二十六七岁的样子。束发高冠,衣衫挺括,打扮得人模狗样,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,但那盯着她不时闪动目光,却让人莫名反感。

那人见顾冉打量着他,笑容轻佻:“小妖精,看清楚我是谁了?”

说着竟推开格在他身前的短剑,伸手朝顾冉脸上摸来。

顾冉一阵毛骨悚然,啪一下打掉那人伸过来的猪手,脸上没了笑容:“别动手动脚的,我困着呢,有事说事,没事快走!”

她面上镇定,心中却流着泪哀嚎:夜眠啊夜眠,你这小婢子,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?为什么有这么多火坑让我蹚?

见顾冉不给好脸,那人也不着急上前,他借着月光打量了一圈房内陈设,笑道:“一别数月,你怎对我如此冷淡,这么快翻脸不认人了?朱雀堂这个月,可又有两人被断了手臂,看在你面上,我给了她们用了快刀。”

他说到末了,有种居高临下的威胁意味。

顾冉眼神微变,心中明了,这人是明光教执法堂的。她却不知,这个人叫刑梏,是执法堂堂主亲信。

朱雀走前嘱咐她,不要轻易让明光教的人知道她失忆或忘了武艺,免得被欺负。明光教鱼龙混杂,什么人都有,尤其小心执法堂。

明光教残忍刑法诸多,教规只规定了何种惩罚结果,却并不管执法堂如何施行,这便给了执法堂极大权力。仅是断臂这一项,就有钝刀和快刀之分。

因此各分堂都有不少人贿赂讨好执法堂,只祈盼自己万一任务失误,被行刑时痛快些。近些年来,执法堂胃口越来越大,手段也越来越残忍下作……

顾冉心中紧张,面上却不露怯,她自小与江雨桐拉锯,深谙虚张声势之道。虽不知夜眠平日怎样,但从朱雀讲述来看,这师姐妹二人,在明光教地位不算低。

场面还得撑起来。

她冷下声音:“所以呢,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话?”

“当然不是,我是来给你送药的。”刑梏语调又变得轻柔。

顾冉警惕地看着他:“什么药?”

刑梏又笑起来,故作风流:“我今日在丰京城遇上你们朱雀堂弟子,才知你之前受了伤,你师姐派那弟子给你送药,我中途遇到,便讨了过来,想着也能赠佳人博欢心。”

顾冉知道了,是朱雀那日跟她说助她恢复记忆的药。

她朝刑梏伸出手:“那有劳你了,你留下药走吧,改日谢你。”

刑梏探手伸入怀中,拿出一个圆滚滚的小瓶子放到她手心。

顾冉以为今夜就应付到这里了,她还挺满意自己的应变。

谁知下一刻变故陡生,刑梏出手如电,蓦地扣住她手腕,也不知他扣在哪里,她整条左臂发麻发软,竟动不了分毫。

她心头剧跳,一鼓作气举起右手的短剑,却被刑梏猛一扯拽,将她身体圈进怀中。她右手短剑也被打落,整个人已被死死制住,脸被迫埋在他胸前。

刑梏手臂压着她脊背,呵一声轻笑:“看来你受的伤挺严重,怪不得这般防着我。”

“你要干什么?”顾冉强作镇定,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。

下一刻耳边热气浮动,传来那人低声暧昧:“花街柳巷那种地方,我不愿意去,你说我要怎么办?”

他语声低柔,甚至带些讨好的婉转。

顾冉却头皮发麻,仿佛被什么脏东西沾染,从头到脚都黏腻腻恶心起来。

她整张脸快皱成一团,愤怒慌乱下,脑袋一片空白,怒道:“这关我什么事,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!放开我!”

刑梏咦了一声:“我还道你对我也有意,原来都是虚与委蛇。”

怀中少女不停挣扎,大约是出于惧怕,她身子细细颤抖。已成落网之势,却丝毫没屈服的觉悟,这让刑梏愈发得意,兴致愈浓。

他早在教中习惯了别人逆来顺受,谄媚讨好,上赶着投他所好,但也着实有点腻味了。

“没有,没有!我对你根本没什么意思,你快放开我!”顾冉银牙咬碎,连声推拒,她恨不能踩死这恶心男人,此刻尤其悔恨自己没什么身手。

刑梏呵呵轻笑起来:“有意思,原来你被逼急了,是这副模样,你坦诚的样子怪可爱的……”

只不知怎的,他话语骤然停住,紧皱眉头松了些对顾冉的钳制。

趁着这片刻间隙,顾冉泥鳅般从他怀里滑了出来——方才趁那恶心男人放松警惕,她瞅准机会,屈膝携怒狠狠一顶!

武艺比她强又怎样,是男人就有这个弱点,尤其这种管不住自己身体的恶心男人。

顾冉见他僵在原地不动,心中略松,眼疾手快拾起短剑,并未察觉自己紧张到变音:“现在就滚,不然要你命!”

刑梏面上已无笑意,他看着顾冉手中轻轻颤动的短剑,眼中射出毒蛇般阴冷的光:“你现在这废物样子,还想要我命?”

顾冉知道方才她已经漏了底,此时的她没什么身手。

一片慌乱中,她想起窦辽,硬撑着冲刑梏扬起下巴:“你不走,那我可叫人了。”

刑梏仿佛听到什么笑话,阴阳怪气道:“你是要报官啊,还是找帮手?大家一个坑里的,报官就没意思了,再说了,报官也得等天亮呢。”

他大约是从那阵钻心剧痛中缓了过来,看着顾冉色厉内荏的样子,又轻蔑地笑起来:“如果是找帮手,你们朱雀堂确实有人在丰京城,你大可一试……他们要愿意来,助兴也是好的。”

朱雀不在,朱雀堂便不足为虑。

顾冉也知道朱雀下个月才会再来丰京。她揣摩着刑梏的话,思及朱雀跟她说的:朱雀堂眼下青黄不接,可用之人不多,全靠他们师姐妹两人撑着。

见顾冉垂下眼睫,仿佛败下阵来,刑梏又逼近一步:“想清楚了?”

顾冉立即后退一步,她抬眸冷眼,一字一顿:“那你等着,看我叫人来打得你满地找牙。”

刑梏哈哈大笑:“甚好甚好,有人助兴更佳!”

他冷笑着目送顾冉开门离去,迈开悠然步伐坐到了窗边椅子上,借月光拿起壶中冷茶,为自己添了一杯。

相比囫囵吞枣,他更喜欢猫戏老鼠、细嚼慢咽,无端趣味横生。

左右,逃不出他的手心。

*

顾冉离开自己的小院,一步三回头,脚步不停来到溪边。

还好,那人没跟上来。

走在寂静的夜里,她才觉自己心跳声咚咚,仿若从体内传来的催命锣鼓,都快要盖过她的脚步声。

月色皎洁,哗哗的溪水泛出点点银光。

顾冉紧抿双唇找到那几块越出溪水的平坦大石,就要提脚踩上去。

可一只脚才踩到石面上,她突然想起朱雀的话,踟蹰片刻,又将脚缩了回来。

朱雀说,明光教势大、高手云集,除了西晟、砗磲、南越三国,其他小国连官府都不敢轻易招惹教中之人,更遑论普通人。

窦辽愿意救她么?她要告诉窦辽那是明光教的人么?

就算窦辽愿意救她,他是那个恶心男人的对手么?

最好的结果,她告诉窦辽实情,窦辽愿意救她,他能打赢那个男人,今夜她躲过一劫。

但窦辽一介白身,无依无靠,来日必会招致报复。

更何况,那男人明显身手不弱,如果窦辽打不过那个男人,那她还要拉他下水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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