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个药瓶子咕噜噜的转到林浮生脚边,林浮生拾起,只看那瓶上写的艳香膏,打开瓶盖,里面装的是白融融的脂膏,混有股腻歪的香味儿,林浮生抹了一些往手背上推开,再去嗅了嗅,不禁蹙着眉把这个抛给宋稳,“这是什么香膏,味道怪腻的。”
宋稳腮上更红,嗫了嗫唇道:“它不是抹在手上的。”
林浮生又拾起别个物,或是药物,或是圆圆的物,又或是长长的,有大有小,林浮生瞧着手里的东西,一时想到什么,便往宋稳那处看,随后大惊,亦觉手里东西好似要烫死个人,林浮生将之砸到他身上,并且两颊赤红,眉间羞怒,“你个昏了头的,上回在我那藏的书还不够,如今非但不改,竟变本加厉?你找死呢!”
宋稳急成热锅上的蚂蚁,“这是他们给我的,我又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,我现在就扔了它们,实在不成我烧了去。”
林浮生啐道:“你不知道,我看你心里清楚的很,不则方才看到时一下子合上,还知道这里面东西是干什么用的,你不会在我房里头也藏了这些东西罢!要让我找到,你真等死吧!”
宋稳急的不成,登时两腿发软,就这样直直的跪在地上,林浮生唬了一跳,宋稳脸上好是委屈,“我没藏,我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,顶多在书里看到过,方才,”他咬了咬唇,“方才是我鬼迷心窍,我原是猜到里面的东西,就好奇它们长什么样,并非有意的,除了那几本书,我绝对没在房里头藏这些东西!”
林浮生见他言语恳切,也知晓他的性子,袖子一拂,坐到床上,“你去把他们处理干净,别让我看见!”
宋稳忙不迭的应下,悄悄的将他们带出去碾碎,再寻个杂草多的地方埋了,可看那些瓷瓶,想了想还是收到袖子里收好。
等宋稳回来,林浮生坐在床上出神,宋稳到他跟前说:“我都做好了,砸碎后给埋了。”
林浮生点点头,问道:“你今夜在哪睡?”
宋稳怪道:“能在哪睡?就这间房还不够我们住的?”
林浮生闭口,解去衣裳睡下,宋稳灭了灯才上来,两人各自躺着,宋稳闭眼想到的都是那些物,不觉气息促促,翻来覆去睡不得。
宋稳心里头正躁躁的,这时耳内绵绵的传来林浮生的话,“真没出息,看了那些东西你就耐不住身了?”
宋稳张了张嘴,鼻里喷的,口里吐的都是粗气,他闷闷道:“你又知道了?”
林浮生说:“回去叫医仙看看,到底是你出了毛病没,怎么老是这样。”
宋稳恼道:“我才正常,怨你。”
闻言,林浮生翻起身,两眼直瞪瞪的瞅着他,“怨我?是你心神不定,老是想这些歪东西,竟敢倒打一耙先挑我的错?再乱说,我就给你另半张脸一巴掌吃。”
宋稳鼻子里哼气,“你说我心神不定,你要敢让我扰后还能定住心,那我才佩服你。”
林浮生说:“你来。”
宋稳也起身道:“我做了什么,你都不许拒绝,也不许生气。”
林浮生还有顾虑,宋稳躺倒在床,“你看,你是怕了。”
林浮生冷笑道:“谁怕你。”
闻言,宋稳又从床上爬起来,定睛看了林浮生好半晌,心内却在思索法子,不见林浮生已垂了头。
宋稳掀开被子,再把他拉起来同他穿好衣裳,林浮生不解,却也顺着他的意思去了,把衣裳穿了齐全,再和他脱了去,手里握着腰带,丝丝牵扯,不急不缓的拉开,又爱抬着眸看人,林浮生不由松动两分,可他一件件,温柔细腻的解开,和常日里判若两人。
他拿指尖挑开衣裳,微微触动,若即若离,缓缓的挨过这些事后,林浮生再是看他,心里惊动难平,这会儿宋稳说:“怎么样?”
林浮生道:“你顶多是挠人痒痒罢了。”
宋稳恼了,便去拿发带将头发系好,并有意落个结,而后扯开林浮生的里衣,使他露出胸膛,林浮生早就热了好些,一时半会定不下心来,只不肯在他跟前露出,佯作无感,且看宋稳和他中间隔了空,一面抓住他的手握到发带上,正当不知他这举动时,宋稳牵着他的手往下拉,发带解开,墨发轻垂,便拂到他胸膛上。
林浮生一颤,但见他又低下头,眸里含笑,愈发往下贴近,至二人隔了一个拳的距离,宋稳便不动了,腻着情看他,两侧鬓发落来,垂在林浮生脸侧,再是轻风吹动,挠的他脸上粉色轻匀,再也不得忍受,把他推到一边去。
宋稳拍手笑道:“还说我,我见你也未必心神就定。”
林浮生瞪他一眼,“我不给你机会,你才扰不到我。”
宋稳扑哧一笑,“真的假的?”
林浮生合目睡去,尽力屏息凝神,因是心慌慌,好半晌都镇定不下,心想这是宋稳闹出来,实在气不过就在他腰上拧一把。
宋稳得胜,畅快不已,心说总算叫我赢了一局,正能安稳睡去,冷不丁的被他拧到,因惊叫一声从床上弹坐起身,“你做什么?”
林浮生斜瞅着他,随后背着他睡去。
宋稳见情况不对,乃伏到他脸旁,摇着他的肩儿问:“你怎么忽然拧我,又背过去不理我了。”
林浮生气的胸膛乱动,宋稳便揽住他的腰给带坐起来,瞧这人气色闷闷的,摸不着头脑,“你生气了?”
林浮生:“生气?我为何要生气?”
宋稳听到他这话,笃定他气了三分,不禁奇怪道:“还说呢,只差到我脸上再扇一巴掌才好,原是你答应我不生气的,一下子翻脸不认人。”
林浮生一听,顿时笑了,“这话说的没错了。”
宋稳问:“哪句话?”
林浮生:“你再让我扇一巴掌我就解气。”
宋稳顿时语塞,憋了许久才说:“你好没理,明明是你答应好的,我为何还要再挨巴掌?”
林浮生看过来,宋稳顿时削去威风,灭去气势,他沉吟道:“你是怪我刚才扰到你,我叫你也扰回来,我就算平了好吗?”
林浮生一言不发。
宋稳已经板正的躺好,且扯开衣裳,“你还回来吧,对你我都公平。”
良久也不见人动弹,宋稳道:“不行?”
他闭上眼睛道:“罢了,你打一巴掌也行,只一点,下手轻些。”
闻言,林浮生翻身落在他身上,一手抚住他的脸,笑了笑说:“我刚才打的是哪一半?”
宋稳:“记不清了,随便你打吧。”
宋稳还在等着,忽觉他俯下身,发丝落在身上,好似透了皮,挠在他血肉里痒痒不止,宋稳紧闭双眼,心头也提起来,半会过去,脸上还无疼痛,忽的一面触得垂发,一面触得温软,他急急睁开眼,林浮生即触即分,只留宋稳尚于迷茫。
林浮生脸上飞红,想到自己鬼使神差的就做出那等行为,心觉十分羞人,只当没做过这事,还欲去睡,想拿被子遮盖,宋稳抓住他的手,喉咙干涩,“你……”
宋稳筋酥骨麻,支吾半天,不知如何启口,林浮生解释道:“我哪能再打你?那会儿我下手略重一些,你权当我这是来赔罪的。”
林浮生解释颇怪,亲了脸怎么就是赔那一掌之罪?真真是不合理的事,他也暗自恼道:我怎么说出这样的话?我本没意思打他,只不过胡说,他就当真了,偏我也昏了头,不和他说清楚也罢,还做出这样的事!
不等再想,宋稳抱住他的腰将人带在身上,叹了几声,声声可惜,“我这辈子是再比不过你了。”
林浮生问:“什么意思?”
宋稳并不解释,因是春心耐不住,竟抱住林浮生腰偏和他贴个严实,使林浮生碰着个硬疙瘩耸耸的往上长,林浮生还要骂他一句,岂料宋稳按着他含住他的唇,亲了两口后才把舌头往里渡,嗦住舌,嘬着声,只恨不得把一股水都吞到肚子里,一手还扯他的衣裳。
林浮生一时推开他,且羞且恼,“给你点甜头,你就高兴不知道姓什么了,等我给你脑袋上开个瓢你就知道厉害了。”
宋稳连连讨饶,“别开瓢,我不乱来。”
林浮生躺到一边去收拾好衣裳才合目睡下,宋稳却来压上,往他脖子上又啃又咬,或是抓着块肉细细的舔,林浮生眉间蹙动,两颊含红,不甚害羞,鼻里捣出音来,双手抵他肩往外推,“起开,别恼我。”
宋稳充耳不闻,还把他衣裳剥开,林浮生两眼一睁,正当宋稳尝得起劲,忽然头发被抓个好疼,不得不抬起头来,林浮生拧到他脸上使劲拉扯,气极反笑,嘴里骂道:“刚说什么来着,你个混蛋,说一句忘一句,就只知道弄我一身口水,该死的不要脸的东西,现在就给你撕了!”
宋稳说:“我没乱来,我只想你也别憋着,叫你舒服些。”
林浮生:“呸,我才想起,刚才便宜都让你得了,长本事了你!”
虽让林浮生扯住脸,宋稳勉强挤出笑来,“你看你也安静不下,我也安静不下,又何苦熬着?我保证现在比以前好。”
林浮生也知自己动了情,偏放不下脸,嘴上亦不肯,宋稳见他连连拒绝,一时脑热嘴快,放了狠话道:“你再不依我,我就强取了!”
说完了,两人人都愣住了,半晌林浮生才反应过来,大笑道:“你还强取?要不是先前我都让着你,你能得逞吗你?”
宋稳脸上涨红,按住他的手说:“我不管,这次凭你怎么说,都得栽在我手上。”
林浮生冷笑一声,便要化作云烟脱身,岂知身外一阵旋风作界,倒将他吹还回来,且那狂风冲他袭来,吹的林浮生睁不开眼,待到风平浪静时,他还好好好的,只是身上略冷了些,回头一看,宋稳手里正抓着他那两件里衣。
林浮生落在地上,一时间羞的不行,忙拿头发遮身,一面瞪着他,抿了抿唇说:“成天学这些不着调的东西,把衣裳还我。”
宋稳笑道:“都说我不着调,我还听你的?你来拿就是。”
林浮生上来夺,宋稳把衣裳往抛飞,自教风接着,又把人抱了满怀,因是没东西避体,林浮生心中别扭,不愿被他抱住,在他怀里推攘,恐头发乱开,纵使没外人在,也不愿失了体面,故动的劲不大,可终究心里有气,在他身上拧了好几处,宋稳疼的眉间频皱,只得说:“你跟我到床上坐着,我就把衣裳还你。”
林浮生冷笑道:“我还有呢,才不稀罕。”
宋稳哼了声,“你有一件我吹一件。”
林浮生气皱了眉,想了想还是随他去了,宋稳携住他的手,自己先坐下,林浮生要坐下之隙,宋稳忽拽着林浮生落到他身上,林浮生还欲发怒,但见长衣悠悠飘下盖在他身上,另一件则落在床上。
林浮生抿了抿唇,不曾挣动,宋稳搂着他,自觉怀内乖巧,拍了两下,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几口,林浮生伸手去捂他的脸,没好气道:“滚一边去。”
“干嘛闹脾气。”
“你偷我衣服,你不是好人。”
宋稳抬起他的头微微笑道:“箭在弦上,你却要跑,别跟我说什么好人坏人的,在这事上,我宁愿做个坏人。”
林浮生拍开他的手,也笑了笑,“你就仗着我不能打死你,可使劲的捏我的软。”
宋稳说:“你这话的意思是肯依我了?”
林浮生一言不发。
宋稳喜不能禁,将他抱在床上,亲了亲他的眼目,林浮生不由闭眼,抬手要抵开上面的人,却是碰到他胸膛上,触的滚烫,微微蜷退开,却教宋稳握住复抵上去,林浮生同他相看,不妨被他的眼温裹进去,心中热腾的像烧开的水。
宋稳观他鬓边发乱,还细细替他捋了捋,林浮生耳畔酥麻,思忖几刻后微微笑道:“你瞧外面都快亮了,明儿还有事,我们先睡着吧。”
宋稳道:“我听你的,不过下回连天带夜的你依不依?”
林浮生顿时不乐意,只能半推半就和他闹了一夜,天亮好些时候才歇去。
宋稳早就醒了,还有闲情出门和镇民说笑,他们又提到那两个使毒的人,“昨儿夜里,我们把那两人关在马厩里,他们不甚惊到马儿,竟被乱脚踢死了。”
宋稳想了想,“只怪他们作恶多端,外面提起这事,直说就是,倘若问是何人抓拿的,你们就说是我。”
他们道:“这不可。”
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,宋稳却想这快中午,便去买了些吃的带去,可回去后还不见人,便到床上叫他,林浮生翻过身,“几时了?”
“已经午时一刻了,该起了,我才买好吃食,你再不起来都要凉了。”
林浮生慢腾腾的起来,忽而咳嗽两下,宋稳闻声一吓,过来问他哪儿不舒服,和他试了额头温度,并无差错,林浮生说:“我喉咙有些疼,去给我倒水来。”
宋稳递给他一杯水,见他喝了好受许多,这才放下心来,吃过饭后林浮生说:“吃了饭我们就走。”
宋稳点头,“我和他们说一声去。”
他们还欲留二人几日,宋稳说事情太急,几番推脱下,又偷空和林浮生出去,且过柳下街后,得了一个小坡,坡上杂草丛生,地上野花盛开,还隐有几处泥沟,林浮生瞧见泥沟旁的草地上落了脚印,不知是谁的,他们爬过坡道,有个木牌刻的童观村,远远见到有白烟升起,再走近些,只见这里房屋坍塌,杂草也过了小腿,一众杂草里尚有一间破屋子立着,屋前,老妪正烧着柴火。
他们才走两步,眼前烈光刺眼,接而景色一变,林浮生再睁眼时是在富丽的屋内醒来,头昏眼花良久,一旁有人道:“他醒了。”
林浮生愕然一惊,低头看自己果真小了好些,那几位姐姐正站在面前,大姐将他抱起说:“好弟弟,今儿爹娘不在,我们带你出去玩。”
林浮生控制不得灵力,暂且先点头答应,心里却想怎么就到了这地方,又该如何出去?
她们偷偷的把林浮生带走,并择了条僻路行到深林里,林间野花盛开,蜻蜓彩蝶穿飞,前面不远有条河,她们把林浮生放下说:“去玩吧,我们在这等你。”
林浮生望着眼前光色,竟和自己所记的往事对比起来,常日他是不记得的,可一提起,又十分清晰,这会儿摆在眼前,竟觉从前景色十分模糊,一只白蝶儿飞去,林浮生追上,它在河畔一朵花上停留,彼时风和日丽,万里无云。
林浮生无意抓它,不过想细细的瞧一眼,可在度过杂草时仍不甚惊扰到,白蝶扑扑的朝河那飞去,林浮生站在河边,良久回头看去,她们正站在树荫里笑。
林浮生假意掉到那河里,她们见此,转头回去了。
林浮生在水里游了半日,天地又变,已是黑夜,有人“我儿我儿”的唤着,或是喊“弟弟你在哪?”,又或是“小公子”的叫,林浮生正要浮出水去,可上面被封,不得出去,林浮生静静等着,不消片刻听见外面怒骂,间杂乱哄哄的声音,噗通一声,有什么落到水里,原是他的姐姐被锁在笼子里给扔了下来,瞧见林浮生,她愕然瞪眼,接而脸上又怨又恨,生生溺死在水里。
余下几个姐姐都如是,无一幸免,林浮生心内惊震,没成想她们这样死的,几日之间,那众人还不曾放弃,林浮生父母还寻以仙人来助,林浮生定睛一瞧,可正是万间宗主,他查看一番摇头说寻不到,父母同他跪去求救林浮生,万间宗主想了想问:“不止你儿子寻不到,我问你们期间作孽没?”
他们摇头。
万间宗主说:“我见这里面聚了几道恶魂,她们有怨,不出几日就会来取你们性命。”
他们听后,怒不可遏,也不管他是仙人还是什么,对着他破口大骂,又命人将他驱赶,再不许回来。
万间宗主假意离开,暗自返还,彼时她们身内幽魂飘出,已有恶鬼初形,加之他所相助,可凝得实身,万间宗主道:“你们可去寻仇,不过日后我要你们做事,你们定要听命于我。”
她们已教怨恨蒙眼,和他签了契,旋即回家寻仇去了,万间宗主离去,林浮生发觉能出水面,便在林里转了转,不多时听见接二连三的惨叫,这才飞了过去,但见整个家已然浑如血洗,尸体遍地,间有幽魂穿梭,那几位姐姐把父母绑起来,一同商量如何处置,二人见此怒骂她们,还欲以父母之命来作要挟,下一刻就被拔去舌头,折磨不过一夜,他们再也撑不住死了。
仇已得报,她们才笑了出来,又朝林浮生看过来,责他道:“都是因为你,害的我们家破人亡!”
她们连声指责,十分磨耳,且要飞来抓林浮生。
林浮生手里化来鞭子,一招打去,便教她们身散,天地裂开,一处强光刺眼,林浮生见身已恢复,便朝强光处走去,不想后面又有人叫他,“弟弟。”
林浮生回头看去,她们笑道:“此去一别,你要珍重。”
林浮生继续走去,强光一过,他便回到原来的地,恰时宋稳也回来了,他有十分气愤,林浮生问道:“还好吗?”
宋稳歇了一口气说:“还好。”
林浮生:“刚才你见到什么?”
宋稳抿唇,叹息道:“是我爹娘他们,他们都死了,还变作鬼要和我们在一起,说是一家子不分离。”
林浮生:“你又是怎么做的?”
宋稳顿时怒了,“还能怎么做,自然是把他们全打散,真是天大的胆子敢弄出这东西来闹我!”
林浮生垂头不言。
宋稳又问:“那你呢?你方才遇见了什么?”
林浮生说:“也是我家人。”
宋稳道:“你的家人?我还从来没听你提起过,怎么个事?”
林浮生淡淡道:“我原有几个姐姐,她们不甚将我弄丢,被我爹娘……”
宋稳急道:“被你爹娘怎么了?”
“锁在竹笼子里,下面系着石头,一起沉到河中淹死了,后来她们变成恶鬼,再将我爹娘杀了。”
宋稳一哑,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回话,林浮生说:“都是些旧事,没什么好听的,我们快做正事去。”
宋稳点头,方才的老妪仍在烧火,不急不缓的往里面添柴,宋稳道:“老夫人好。”
老妪抬头,眯了眯眼说:“你们来了。”
宋稳心奇,“老夫人认得我们?”
她愣了好一会才摇摇头,“我不认得,只是前一日有人说你们要来。”
宋稳笑了笑,“我们到此是想问些事的。”
她说:“你问。”
“您可知道郝多曾经娶的第一位妻子。”
“我,我不记得了。”
说话间,老妪犯了迷糊,便到一旁的草椅上躺睡,闭了眼后,睡时间气息愈发微弱,宋稳见不对,上前欲施救,林浮生拉住他。
宋稳道:“她这是?”
林浮生抬手,雾气围来,雾里缓缓现来一人,是个容貌苍老,皮包骨瘦的老人。
无言良久,自见那老妪身子里也升起魂来,第一时拦在老人身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