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云雾缭绕的翠微之巅,药王宫隐于此。晨曦初破,宫殿现于仙前,只见宫宇飞檐翘角,雕梁画栋,金碧辉煌,仙气飘渺,万道金光自穹顶洒落,为这古老圣地披上一层神秘而庄严的纱幔。
还未进宫,便闻药香袅袅,不绝如缕,那是百草精华汇聚之气,清心怡神,引人遐思。宫内,古木参天,奇花异草争奇斗艳,仿佛是天地间最为灵秀之所。
步入大殿,只见巨大药王神像,金身熠熠生辉,眼神慈悲而深邃,似能洞察人间疾苦,赐予无尽恩泽。四周壁画栩栩如生,讲述着药王悬壶济世、普度众生的传奇,令人肃然起敬,心生向往。
但此刻,来人却无心观瞻,他径直走向宝葫芦,挨个翻找,很快便找到了目标。
一个雪白胡子的人影,飘到绮玉身后: “绮玉仙君,我劝你收手。这不是普通的金丹,这是西王母要的金丹,窃其可是重罪。”
绮玉回身行礼:“在下见过药王,多谢药王提醒,这枚金丹对我尤为重要,我愿受惩处。”
修习不易,考编制更是难,药王不愿见年轻人误入歧途:“这枚金丹只是强身健体,驱邪避秽,对上仙来说并无多大用处。你若是想要,三个月后还有一批出炉,到时我给你留一颗便是。”
绮玉拜谢:“多谢药王好意,只是有人等不及了,必须要它救命。”
“那个凡人。”药王提醒:“那是她的劫,凡人的生命对你来说不过是昙花一现,她身上已有劫印,一介凡人消受不了金丹的业力。”
绮玉有些惊慌:“药王如何得知?”
药王叹息:“石桥仙君前车之鉴,你们这些新晋神仙的下凡的一举一动哪个不知。”
绮玉再次拜谢:“谢药王教诲,可她的劫印是早夭,虽然活着不易,可也只有活着才有希望,绮玉意已决,告辞。”
药王挥手去拦,却拦了个空:“老眼昏花了。”
清点了丹药,观察了炉子火候,药王一拍脑袋,像是想起了什么,慌慌张张:“哎呀,我的丹药去哪了,那可是西王母要的啊!”
门外的司法天神正巧路过,进去须臾间便下令封锁天门,查各大天门查出入记录……
一座古老而幽深的宅邸隐藏在深山之中,厚重的窗帘半掩,将外界的阳光温柔地隔绝,只留下一室昏黄,与空气中弥漫的药香交织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沉寂。墙壁上挂着几幅褪色的水墨画,画中人物的眼神仿佛也被这死气沉沉的氛围所感染,变得空洞而遥远。
房间的一角,一张雕花木床承载着病体的沉重,幽绿的软垫子上各色牡丹花纹华丽绽放,却掩不住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寒意,每当夜风穿窗而过,便带动着帘幔轻轻摇曳。床头柜上,药丸散落,昙花盛开,生命与死亡在这里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。
在幽暗的病房一隅,千重闭目坐在轮椅上,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凝滞。正午的阳光勉强穿透窗帘的缝隙,勾勒出她消瘦的脸庞,苍白如冬日初雪,透出一种不言而喻的脆弱,宛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。
“阿重,阿重,”一法衣华服的男子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闯进来:“这枚金丹可治愈你的顽疾,快服下。”
女子听到呼喊声睁开眼,入目便是手握金丹,法衣破碎,满身惊慌与狼狈的绮玉。
山体地动山摇,洞府外喊杀声阵阵,是追兵。
千重心疼的看着绮玉,遂摇头:“绮玉,别在白费力气了,左右不过是吊着命,你还了罢。”
“相信我,这次一定可以,我催化金丹,一刻之后便会与你骨血相溶,它可以治好你。”
“我不要。”千重握住绮玉的手打断他的催化:“不要再为我做这些了,我回报不起,仙凡有别,能陪你一程我就已经满足了。”
时间紧迫,绮玉施法定住千重,把金丹喂了进去:“不要嫁给别人,等着我,我受完刑就去找你。”
挥手招来坐骑白虎:“带她走,越远越好。”
白虎踏云而去,绮玉走出门外掏出红色丹药服下调息。
司法天神在云上傲然矗立,犹如巍峨的山岳,他浑身散发着战场的硝烟与胜利的荣耀,铠甲之下,他身着锋芒毕露的短甲,手着长戟,短甲下是一袭深邃的玄色长袍,每一针每一线都编织着公正的法则,衣襟随风轻扬,却掩不住那股肃穆之气。他的步伐稳健,每一步都踏在正义的天平之上,维护着宇宙的秩序与和平。
尽管司法,但是司法天神还是希望人犯能回头是岸,更何况朝夕相处的同事:“大胆绮玉,偷盗王母金丹,违反天规,还不速速束手就擒,归还金丹,还能少受些惩处。”
绮玉一个年轻上仙,法术根本无法与司法天神抗衡:“我若还了,需要受什么刑罚。”
司法天神:“流放银河一千年。”
琦玉有些难过:“一千年,太长了,那是凡人的几百次轮回,她怕是不会等我。”
司法天神:“凡人且今世造此孽,神入禽兽,一千年很快就会过去,你若有心,必能等到她。”
“即是如此,那我便不还了,左右不过几千年而已。”说完便化作一道流星消失在天际。
“执迷不悟!”司法天神震怒,一挥手,天兵一拥而上:“给我拿下。”
一戟落下,力有千钧,山河震荡,绮玉从云层狼狈跌落,司法天神持戟一步步逼近,绮玉撑着长刀站起来,左手擦掉流到眼睛的血水:“再来!”
司法天神一挥手,气流反卷,绮玉不敌,随着风翻腾着飞出去。
一次次的站起来,一次次的飞出去,直至法衣尽碎,筋骨寸断。
绮玉挣扎着还想站起来,遥遥的望见远方有天兵抬着一只昏迷的白虎。
司法天神收起功法,居高临下:“绮玉,你输了。”
炎热的夏日,清澈凉爽的溪水,潺潺流动,一个小姑娘坐在树荫下,握着钓竿,聚精会神的盯着水面上的鱼。
水上的符动了一下,千重急忙提起钓竿。
钩上没有鱼,更没有鱼饵,千重气的直磨牙,挽起裤腿,一步一步的下河徒手去抓鱼。
正午后的太阳最烈,晒得人汗流浃背,头晕眼花,千重觉得自己有些晕,竟然看见一条巨大的鱼浮在河面上。
鱼渐渐靠近,千重蓄势待发,却越看越不对,一个美丽清瘦的女人浮在水面上朝她飘来,仿佛有人拖着她。
千重被这奇异的景象吸引,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她,不由自主的伸出双臂去接住她。
“po”一声细微的声音,如泡泡破裂的声音传来,女人身下翻出半人高的水花,把千重拍翻在地。
千家村,村头一堆大姑娘小媳妇和没事的懒汉围在一起闲磕牙。
刘姐神神秘秘:“哎,你知道不,那谁家的那闺女在河里捞了一个人。”
“我可是第一个看见的,我咋不知道” 张嫂一脸嫌弃:“回来路上我都看见了,还是我帮着扶回去的。”
李大娘看不见了,但是耳不聋,也跟着凑热闹:“听说是捞了个官小姐,你看见长什么样了吗?”
张嫂:“那咋不能看见,我看不像个官小姐。”
刘姐追问:“那是啥,给我们说说。”
李大娘嫌弃道:“就是,跟我们卖啥关子。”
“那小女子可瘦了,跟没吃饱饭似的,哪有官家小姐吃不饱的。我有一回见县太爷家的小姐,那吃的,一个敢俩。”张嫂得意洋洋:“不过我觉得这小女子也不是普通人。”
王懒汉故意叫张嫂的名字,:“张翠花,别是忽悠人吧,我也见了,那小脸可水灵了,不是小姐,天天干活,谁能这么水灵。”
刘姐附和:“他张嫂,这事是真的不?”
“放屁,”质疑是对八卦最大的侮辱,可是在村里,懒汉是狗都不理的东西,经历风风雨雨的中年妇女张嫂气定神闲的看着张懒汉唾了一口,并未将他放在眼里:“王懒猪,你瞧瞧你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,你见那小女子的衣服了吗,绣花用的都是银线,那料子,那符文,我都没见过,那小手,那皮肤,滑溜溜的,晶莹剔透,又白又嫩,比我们二丫刚生下来都嫩,就算是不干活,也养不成这样。”
众人听得云里雾里:“他张嫂,那你说,这个到底是啥人啊?”
“依我看呀?”张嫂拉长声音,故作高深:“那是个仙女!”
“嘁,哪有什么鬼神?”王妈不屑道:“我家小子下学了,我得回去做饭了。”
“回家了,”众人一哄而散:“回去做饭了。”
王懒汉等人都走光了,才悄悄靠近张翠花:“我信你,我觉得你说的对!”
“ 真的”,张翠花一分不屑两分嘲讽三分漫不经心四分轻视:“你真信。”
“那当然,翠花,咱俩青梅竹马我不信你还能信谁。”张懒汉胸脯拍的砰砰响。
“拉柱,”张翠花拍拍张懒汉的肩:“还是你靠谱。”
张懒汉:“翠花,你看哥也老大不小的了,也没个暖被窝的,等那仙女醒了,你帮我去说个媒呗。”
“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,滚犊子!”
看着张翠花头也不回的背影,张懒汉不禁感叹到:“女人就是善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