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媞媞是在早上肖靳去集团之后搬走的。www.gsgjipo.com
清晨飘了点小雨, 金媞媞给秦沛打了个电话,秦沛二话没说,立即跟台里请了假风风火火赶到天合居, 帮金媞媞把常用的东西一齐搬走了。
两人回到秦沛家,头发都被雨水打湿了。秦沛给金媞媞扔了条干毛巾, 又煮了两杯姜茶端过来。
金媞媞小口喝茶, 整个人都蔫蔫的, 像颗风雨中的小豆苗。
“说说吧, 到底怎么回事?”秦沛问道。
金媞媞轻轻叹口气,把之前的事说给秦沛。
“沛沛,你说是我想多了吗?”她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茫然地望着秦沛。
秦沛第一次见金媞媞这样, 心疼极了,恨不能去撕了那个什么班花, “傻姑娘呦!就你觉得自己想多了。这种绿茶我见多了, 她显然就是对你家肖总没安好心。”
金媞媞的小脸更皱了。
秦沛越想越生气, “你家肖总也不是什么好人,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。他就是看你年轻漂亮想占着你, 又不想和别的女人保持距离。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,渣男贱女,呕!”
“宝贝早上好!”渣男扑腾两下翅膀, 以为自己被点名了, 挺着脖子叫。
秦沛朝它吹口气, “闭嘴吧傻鸟, 没叫你!”
渣男:“……”
金媞媞抬眼瞥向秦沛, 小声说:“也不是的,是那个女人找他。以他的身份地位肯定有很多女人惦记的,但我认识他这么久他其实一直都还挺自律的……”
秦沛一愣, 奇怪地看向她,“金媞媞,你和谁一伙儿的?他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搬出来?他好的话就应该给你足够的安全感,你有吗?”
金媞媞小嘴一扁,彻底哑火了。
秦沛凑近她,语气认真地问:“媞媞啊,你对肖总……是不是……”
金媞媞双手捧着喝空了的杯子,眼巴巴地望向秦沛,“还想要一杯姜茶。”
秦沛深深看她一眼,无奈地出去倒茶。
天合居。
阿姨来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金媞媞的东西都搬空了,连鹦鹉都不见了。她给金媞媞打了个电话却无人接听。阿姨想了想又给肖靳打了通电话。
彼时肖靳正在听安程汇报本月财报,看到家里的号码犹豫一下示意安程稍等。安程规矩地退到一旁,见肖靳接起电话,忽地坐直身体,眉头越皱越深。
“肖总?”见肖靳挂断通话,安程担忧地叫了他一声。
肖靳紧绷的脸上带着些淡淡伤感的神情,他的声音低沉,“媞媞走了。”
安程愣了一瞬,什么叫“媞媞走了”?去哪儿了?为什么走?安程满脑子问号。
肖靳:“离家出走了。”
安程:“?!”
“那……要不要去找?”安程问。
肖靳轻轻挥了挥手,“你把财报发到我邮箱吧,晚点我再看。”
安程点点头,转身出了总裁办公室。
肖靳仰靠在椅背上,胸口堵得喘不上气来。他心里难过又很委屈。这种难过和委屈以往甚少出现在他的情绪中。他一向所向披靡,即便身处困境只要他还一息尚存就可以绝地反击。他似乎永远身披战甲,刀枪不入。
可现在的这种难过和委屈源于被最在意的人猜疑,仿佛他最柔软的地方被人刺了一下,让他真切地感受到疼痛。
然而在听到阿姨说金媞媞的东西都不见了之后,那种失落和担忧远远战胜了他的难过和委屈。肖靳坐立不安,即便知道金媞媞大概率不会出事,他还是放心不下。他甚至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晚一点出门?!
肖靳深吸一口气,将心头的情绪压下。
他摸过手机,从通讯录里找到金仲贤的号码拨了过去,可还没等对面接听,他就挂断了。
媞媞和家里的关系不好,她应该不会回去的。
肖靳手指顿了顿拨通了金斯辰的号码。
金斯辰很快接听,他的声音轻快:“肖总,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。”
肖靳起身走到落地窗前,窗外的阳光浓烈,他微微眯了眯眼。
听金斯辰这语气就知道,金媞媞也没跟他联系过。肖靳声音淡淡:“抱歉,拨错了。”
饱含热情的金斯辰:“……好吧。”
肖靳站在落地窗前,用手腕揉了揉额头。
真是急昏了头了,这种时候金媞媞最有可能的当然是去找秦沛了啊!自己竟然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。
肖靳给严遇拨了个电话,“阿遇,我现在去找你吃饭。”
严遇看了一眼时间,上午十点十分。
他懵懵地问:“早饭还是午饭啊?”
肖靳语气敷衍:“随便。”
两人约在一家咖啡厅,严遇见肖靳只点了杯咖啡问:“不是说吃饭吗?”
肖靳:“你吃吧,等下我买单。”
严遇:“……”他特么不饿啊。“阿靳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?”
肖靳舌尖抵了抵腮边,把金媞媞离家出走的事说了一遍。
严遇:“卧槽!不是因为我说了班花的事吧?我是真的喝大了,后来唐行打电话还骂了我一顿。”
肖靳抬头瞄了他一眼,“对,就是因为这个。”
严遇满脸涨红,“对不住啊兄弟,我……我我……那我能做点什么呢?”
肖靳摇了摇头,“没用了,我连她人在哪儿都不知道。”
严遇手忙脚乱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。忽然,他福至心灵,一拍脑袋说:“我可以问问秦沛啊,她们关系好,秦沛说不定会知道呢!”
肖靳摇晃着手里的咖啡,云淡风轻地说:“随你吧。”
严遇立刻拨通了秦沛的号码。秦沛刚开始还不愿意说,可严遇脸皮厚,死乞白赖磨了好半天。秦沛早上见到金媞媞对肖靳的维护,猜测这两人大概是有什么误会,便把金媞媞在自己家里的事告诉了严遇。
严遇立刻将功赎罪,“阿靳,媞媞妹子在秦沛那儿呢!”
肖靳一颗心落地,不管怎么说她至少是安全的。他点了点头,买单走人了。
被人请出来吃饭结果一口水都没喝上的严遇:“……”
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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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媞媞在秦沛家里窝了一整天,中午的时候秦沛说严遇给她打了个电话,估计是肖靳拜托严遇打听她的情况。
金媞媞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,不时瞥一眼手机,见它毫无动静又烦躁地扔到远处。
傍晚的时候手机终于响了。金媞媞连忙起身,她意识到什么忽然又顿住脚步。眼睁睁看着手机响了近一分钟。
然而和预料中的不同,来电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金媞媞努了努嘴,疑惑接起。
对方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女生,“您好,请问是金媞媞女士吗?我是严匿老师的助理,我姓方。打电话来是想问一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,我们去帮您量一下尺寸。”
金媞媞知道严匿,国际知名的油画和服装大师。
可是严匿的助理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?还要给她量尺寸?
她犹疑地又看了一眼来电号码,困惑地说:“可是我没有定衣服呀!”
方助理笑起来,“是这样的金小姐,前段时间您的未婚夫肖先生特意找到严老先生,请他为您设计一款婚纱。本来肖先生想给您一个惊喜,但是严老先生说一定要为您本人量尺寸后才能开始制作,所以我才给您打电话的。”
金媞媞眼睛微微张大,她有些磕绊地问:“你说的肖先生是……肖靳吗?”
方助理:“对呀。”
金媞媞半晌没缓过神儿来。
那个男人……竟然悄悄帮她定了婚纱。
婚纱啊!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嘛?!
她的一颗心怦怦直跳,双手紧张地攥成了拳。
方助理小声叫她:“金小姐?”
金媞媞不好意思地答道:“我在的。”
两人约定了时间,几天后严老先生亲自来为她量尺寸。
接下来的两天,金媞媞始终没有接到那个期待中的来电。
这天早上,班级群里辅导员发来消息,催促最后几个同学赶快上交实习证明。
金媞媞这才反应过来,她的实习证明还没来得及开。
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,可想到要去肖氏她又折返回来。翻开自己的化妆包细细化了个妆,又从一堆衣服里面挑出一件新买的藏蓝色羊毛大衣,搭配一条和包包同色的驼色围巾。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。
集团新换了两位前台,金媞媞出示了证明后走到电梯间。她按了十八层却没留意电梯正往下行。
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,门外赫然出现肖靳清瘦俊朗的脸。
两人皆是一愣,肖靳目光扫过金媞媞,缓步走进轿厢。身后的安程抱着一摞文件快步追上来。
“那个……肖总,我肚子有点疼。”安程看到电梯里的两人说道。
肖靳冷冷看他一眼,“你不疼。”
安程:“……”他撇撇嘴,有些尴尬地进了电梯,又礼貌地朝金媞媞点了点头,“媞媞呀,好久不见,学校那边的课程结束了?”
金媞媞轻轻笑了一下,“还没,安总助,我是来拿实习证明的。”
两人简单说了几句电梯便到了十八层。
金媞媞离开后,安程见肖总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,他不解地问:“肖总,你们……和好了?”
肖靳勾了勾唇角说:“还没。”
安程一头雾水,没和好您老怎么还这么高兴?
肖靳笑而不语。
小姑娘来肖氏还刻意打扮过了。
他还真就不信她是打扮给那些员工看的。